中航有限方面刚刚提出入股东航和业务合作的“新方案”,东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(600115.SH,下称“东方航空”)与南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(600029.SH,下称“南方航空”)却在昨天火速结盟。
昨天,东方航空与南方航空业务合作签约仪式在上海低调进行,双方却在签约仪式上高调宣布在航空业务各个领域全面合作。在“东新恋”和“中东恋”都存在不少不确定性的时候,一直置身事外的南航开始加入“战壕”。
四大方面合作
据记者了解,双方主要会在航材共享、市场营销、地面服务以及飞机采购四大方面开展全面合作,比如飞机飞到对方基地可互换零部件,互相支持特殊价格的签转,一起与波音等供应商洽谈飞机引进等。
此前,东方航空与南方航空以及其他航空公司就在地面服务、代码共享方面有各种合作,但南方航空董事长刘绍勇昨天对《第一财经日报》介绍,此次与东方航空签约后,双方的合作比以前以及其他航空公司都更具体,而且涉及面更广。不过目前,双方并没有任何股权方面的合作。
昨天东方航空与南方航空的高层悉数参加签约仪式,东方航空董事长李丰华虽然这次戴的是一条蓝色的领带,却依然笑容满面。“航空界的竞争与合作是永远的课题,尤其在市场化发展的过程中,竞争与合作都是必要的,南航与东航承担着参与世界竞争,打造民族品牌,提供多元化产品的责任,要有在业务领域适度合作。” 李丰华指出。
这与东航集团前天发表的声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在中航有限发出针对东航入股和业务合作的“新方案”后,东航集团立刻以“质疑其诚意”回应。如今,中航有限虽然成功地暂时破坏了“东新恋”,却没能防备到南航加入“战壕”。
昨天,刘绍勇对记者透露,双方关于业务合作的讨论在一年前就开始了,由于涉及很多细节,所以谈了很长时间,一直没有达成一致。
如今,“东南联盟”迅速结成,而且是在中航有限抛出“合资合作”橄榄枝的后一天,虽然东航和南航都否认两件事之间的必然联系,但依然值得业界玩味。
在签约仪式上,刘绍勇还表示,南航与东航的合作谈判宗旨就是为旅客出行提供更实惠、更便携的方式。南航刚刚加入天合联盟,把网络与140多个国家链接起来,这次与东航的合作是把网络进一步延续。
“南航愿意作推荐人,希望东航也加入天合联盟。”刘绍勇笑称,南航与东航在网络上具有很强的互补性,而在飞机、培训、市场等业务领域又具有很强的共通性。“50年前是你死我活,分饼的思维,现在就要合作,大家去做饼。”
昨天,李丰华也再次强调他对民航业需要竞争而不是整合垄断的看法。“中国这么大的市场,需要适度竞争,消费者已经由于竞争享受到了物美价优的产品和服务。当然合作也是必需的。”
值得注意的是,李丰华和刘绍勇在发言中都最后强调,“东南结盟”,也并不排除和其他兄弟航空公司之间的合作。
刘绍勇眼中的“超级承运人”
目前由“东新恋”和“中航方面插足”引发的中国民航业的震荡使行业和资本市场都陷入了疑惑,市场普遍关注新航还会不会再提价,东航和国航间再怎么进行,同时也对南航为什么一直“不说话”存在疑问。业界普遍认为,如果东航与国航整合,国航前任董事长李家祥“超级承运人”的思路得以实施,身在广州的南航也必将受到冲击。
对于目前中国民航业的重组问题,昨天刘绍勇称南航“目前还没有到表态的时候,因为相关方的牌还没有出完”。不过,他指出了南航意味深长的三句话:1.关注不观望;2.知局不搅局;3.行动不盲目,除非涉及南航的利益时。
不过,刘绍勇也对记者透露,他最近以个人名义写了一篇名为《“超级承运人”挑战》的文章,对“超级承运人”的说法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。
刘绍勇认为,放松管制与航权开放,将在全球航空业掀起新一轮的兼并和重组浪潮,在中国的预演也已经开始。在航权开放和外航重压之下的发展中国家,特别是在中国航空公司内部,也有可能发生以市场化为主导的新一轮产业重组。
但航空公司的规模不可能无止境地扩大,在现有技术条件下,超过了一定的最优规模点,管理将变得困难,内部交易成本会迅速上升,生产效率会降低,竞争力会减弱;遭遇重大系统性风险时,很容易亏损甚至破产。
“全球经济持续增长,经济全球化浪潮和信息技术的发展,已为全球航空业的重组与并购创造了市场需求条件和技术条件,而‘超级承运人’的出现也似乎成为一个新的趋势。中国航空运输业理应朝此方向去探索,着力培养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大型航空集团。但美国和欧洲航空业的整合是有技术和文化条件的,中国不能也不会简单模仿。”刘绍勇指出。
他进一步分析,目前,中国三大航空集团在资金实力、信息管理水平、人才队伍、成本控制、收益管理、治理结构等方面还不能与美欧大型航空公司相比,如果简单地进行资产重组,带来的效果可能是资源“组合”而不是“整合”,搞不好会导致“大而虚”的相反后果。而且,美国目前的航空市场是由6家大型航空公司来主导,但它还有90多个航空公司在运营,这些公司不可能被完全兼并,它们在美国国内市场上发挥着重要作用。
“因此,航空公司的重组不是简单的资源相加,也不是一时的股权争夺,重组过程必然要对各种资源有取有舍,有分有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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